关己的面具一瘸一拐地走了。
楚满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只知道应寒枝好像突然对他冷漠了起来，可能说明系统起作用了，应寒枝开始讨厌他了。
这是个好消息，楚满却觉得有一点难过。
可能，每当清晰地感受到“啊，原来自己被讨厌了”，就会难过吧，即使那个人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
楚满昂着头进去，垂着头出来，连宋辰都发现了。
“应总生气了？”宋辰不确定地问。
楚满闷闷不乐，但还是强打精神：“没有啦，他只是没搭理我，那我先走了。”
宋辰“咦”了声：“他可能是熬傻了吧。”
楚满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脑袋浮现出一个黑人问号。
“昨晚我们就一直在赶一个很重要的投资计划，一直赶到现在，应总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喝了至少五杯咖啡，所以我才想着你来了，把他劝一劝，回家睡觉去。”宋辰无奈摊手，“我好歹也睡了五六个小时，应总可是三十几个小时没睡觉了。”
“啊。”楚满有些手足无措了，他说，“那我现在进去吗？”
“我进去打探一下情况。”宋辰合上文件，想了想不放心道，“要是我被骂出来你就当没看到，要知道一个极度缺乏睡眠的人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宋辰进门前深吸三口气，屏气凝神，仿佛敲的是佛祖他家门，小心翼翼就差沐浴焚香了。
“嘟，嘟，嘟。”
一阵沉默后，传来应寒枝的声音。
“进。”
宋辰推门进入。
应寒枝：“什么事？”
宋辰一眼看到那个压根没动过的食盒，心里叹口气，迎上应寒枝冰冷双眼，本想说的话在嘴里一转就不争气地变成了：“应总，还需要续咖啡吗？”
“续。”
宋辰同样昂着头进去，垂着头出来了。
人类的共性是重复历史。
宋辰冲楚满示意手中的空咖啡杯，摊手，无奈：“我不敢劝他，要不就……算了？”他叹口气，“事业比他自己更重要，万一猝死我就是大股东，这么想想也不错。”
楚满看看宋辰，又看看咖啡杯。
忽地抬头，坚定道：“我会让他休息的。”
——主角攻不能倒下！如果熬夜猝死了那他怎么办！
系统：“那就一起死吧。”
楚满：“……”就冲这句话，他也冲了。
宋辰有点感动，拍了拍楚满肩膀：“谢了，我替蓝岭感谢你。”
楚满：……这大可不必。
楚满拿过咖啡杯，接好了，怀着壮士赴死的心情敲了敲门。
“进。”应寒枝略带不耐道。
他没看楚满，只看着手头文件，故作漫不经心问：“——走了？”
楚满含糊地“嗯”了声。
他打量着应寒枝，试图从他身上发现蛛丝马迹。
“十号的计划明早前交上来，扩招新人和新闻发布会的事情准备好，明天交给，”应寒枝说着，顿了顿，“人力资源部。”
应寒枝下达命令时是准确快速的，而那个停顿则显得突兀起来了。
楚满作为演员，最不缺的就是观察力。
他抓住了一个破绽，就能抓住一连串的破绽。
应寒枝放下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入口是热腾腾的甜腻，深深皱眉：“宋辰，我让你倒的咖啡——”
话没说完，他停住了，他看到眼前站着的人不是宋辰，而是他以为已经离开的楚满。
“你怎么还在这里？”喝过热饮后的胃部似乎更加精神，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应寒枝的吐字更加生硬。
楚满看了他一会，忽然转身飞快地走了。
应寒枝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心中无端产生了一丝细弱未闻的忏悔声：
我是不是，说话过于严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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