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二哥_玲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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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十分懂得以退为进。

  也难怪能得将军青眼。

  当然,自古来用兵的退,都是为了进。

  这一天陶二哥和求岳在院子里坐着,看丫头们打树上的杏子。陶嵘峥道:“今年我竟不曾看过杏花,这花其实不怕雨,风吹雨打几场也都还在,可不知为什么,常常寂寞开放,待到结果的时候才想起这回事。可见古人说杏树成荫子满枝,这句诗很有阅历。”

  这话说在求岳心上——可不是么!家里这杏树不就总是被辜负的一个?年年开花,都在忙碌时候,无人赏看,白生了华盖扶疏的一身好姿态。五月中杏子黄透,他们被杏子打着头才想起今年不曾看过杏花,求岳更想起那时候陶二哥来访,自己在花园里抠树,露生和他在杏花荫里说话。

  好花时常被辜负,并非人有心相负,只是许多时候身不由己罢了。

  嵘峥见他沉吟,吃力弯腰,从地上拾一颗杏子:“你和露生闹气了罢。”

  求岳:“……”二哥,你委婉起来很委婉,直接起来也是真直接啊。

  求岳敷衍道:“谈不上闹气。”

  陶嵘峥微微摇头:“怎么会?我难道是第一天认识你们?”求岳不语,他又接着道,“你们俩总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但凡分开一段时间,不是这个生气,就是那个生气。”

  “你怎么知道?”

  “……我是最知道的。”陶二哥笑道。

  求岳看看他,忽然搞笑地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估计过去金少爷和露生吵架,陶二哥经常在中间受夹心气,一吵架陶二哥就被拒之门外了。可这话并不能真让他笑起来,陶二哥说的孟不离焦,有一半的时间并不真是自己和露生,话是错的,意思却没错。他们俩从来没有这样分开过,他甚至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也不是不想问,可是问了又有什么用。

  那天露生哭着出去的时候,他拉他的手就有犹豫的心情,不知道是该拉住他、拉他回来,还是放他走更好一些。求岳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这心境不符合他的性情,他是喜欢大开大合直来直去的人,可人生里总有一些柔软的部分是非要我们学着细想的。

  “明卿,你要听我母亲的故事么?”

  这时候谁有兴趣听你妈的故事?求岳刚想说“不要”,陶二哥不慌不忙地先声夺人,“她已经过世了。”

  金总只好说:“……想听。”

  陶二哥点点头,温和地追想,“我父亲有两位妻子,头一个是少年娶妻,是我大哥的母亲,她去世得更早,后一个是济南的富户小姐,就是我现在的大娘,生了我三弟。”

  金总:“……”

  陶二哥:“我是姨太太养的。”

  这个求岳知道,他们在句容的时候就说起过陶嵘峥排行老二,但没想到陶二哥的妈居然是个二奶,还是混得不太好的二奶,虽然生了儿子,却不是长子,前有少年夫妻的元配,后有家境殷实的续弦,三个老婆就快囊括了旧中国已婚女性的所有身份,这是什么扑朔迷离的后宫家庭。

  “我娘从前是小班子里唱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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