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A4纸甩得哗哗响，“这看似和夹带小抄一个原理，实则不然——你们知道翻小抄这个动作在监考老师眼里有多明显吗？万一被逮住，你那一沓小抄就成了铁证了，想抵都抵不了。往桌子上抄的时候用铅笔，自己能看清就行，情况不对就拿草纸一盖一抹。”
丁传越说越美：“啧，要是座位特别靠里，这招在四大名捕监的场使也不是不成啊。”
“二位，信传哥，不挂科！”
凌喻：“……”
夏右果断抄起三根签字笔，并成一排捏在手里，朝丁传的方向拜了三拜：“传哥佑我！”
＊
扬城。
柏映寒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轻手轻脚地打开自家家门，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郑媛正披着一件厚外套在书桌前批阅周考卷。
柏映寒抬手扣了两下房门，郑媛一个激灵，回头骂道：“走路没个声，你想吓死我啊？不是说了不回来吗？”
声音里带了浓重的鼻音。
柏映寒把袋子往书桌上一搁，面无表情道：“你还答应我请假回家休息呢，合着是把办公室搬回来了？”
郑媛瞄了一眼印着某某药房的包装袋，没好气道：“家附近又不是没有药店，还用你专门从丰泉买了带回来？”
柏映寒不以为意：“顺手，主要是回来查岗。”
郑媛这年带高三毕业班，上半学期大考小考不断，学生累，老师也累，抵抗力跟着一路下滑，刚入冬就开始感冒，反反复复越来越重，这会儿撑着在书房批卷，太阳穴突突地疼，连呼出来的气都觉得烫人。
郑媛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行啊你，还跟我搞突然袭击。统共没几张了，我改完就去睡会儿。”
柏映寒抽出她手里的红笔：“现在就去，剩下的我批。”
郑媛不放心：“你会批吗你，连评分标准都弄不清。”
高中老师就是操心命，拗不过柏映寒，也非得在旁边看着他批完一张才放心。
柏映寒照着答案飞快地批完前面的，看到作文题。
议论文，老生常谈的命题：理想。
该考生的作文格式是个中规中矩的“三步走”，开头拎个名人名言出来点题，中间分别拉出高中生最爱的鲁迅、司马迁和居里夫人举例，结尾发表主观看法……
等等，结尾这一大段里好像掺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仔细看不知道——
“……理想是石，敲出星星之火；理想是火，点燃熄灭的灯，理想是灯，照亮夜行的路；理想是路，引你走到黎明……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饥寒的年代里，理想是温饱；温饱的年代里，理想是文明。啊，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听到我歌声她笑呵呵……离乱的年代里，理想是安定；安定的年代里，理想是繁荣。哎抱一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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