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
他注意到了眼前龙女眼中那抹不自然的神色。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鲛人贵族哪怕冒着四海失去控制的风险也要闭锁龙宫的原因所在。
但作为名义上的周礼的传人，大家还是要竭力将那个比商周更加古老的时代想象成一个没有杀戮和战争太平乐土。
龙女说到那些施展着来源于上古时期血腥蛮荒巫术的人类巫师，眼中闪过一抹忌惮。
不得不说，人类的进步速度着实是太快了。
朱厚熜提醒道。
自己是时候去龙宫一趟，去将那些明廷没有收集，或是早已经遗落的上古典籍重新拓印几份，让翰林院的学士们将这些奇妙的知识再一次编写进那本了不起的永乐大典之中。
虽然大家都知道汉地的玄门来源于血腥蛮荒的三代巫术。
不吃人当然是人们道德水平的提高，但显然原因不仅仅只有道德。
至于吃人？不过是我老祖宗饿了想吃点肉罢了，至于具体是什么肉！这重要吗！
一点也不重要！
周王室虽然也杀人祭祀，用来修建房屋，祭祀列祖。
出于对于鲛人们祭祀的海神的敬畏。
也难怪无论中原的玄门体系如何改变，总不断的有人试图夺舍一具鲛人贵胄血脉的躯体，以达到某种意义上的完美长生。
龙女说着在她漫长的足有八百年的寿命的见闻中所获得的那些故事，然而对于人类而言如此漫长的生命对于她们这个族群而言不过是刚刚成年罢了。
龙女讲述的故事并不复杂。
也许并不一定完全是一件坏事。
赞美海神——
想到这里，龙女在心中默默的向着海神祈祷道。
相比于三代的野蛮，吃掉婴儿，习惯性杀人祭祀，用头颅当酒杯，定期开人肉party的商人都显得是如此的文雅。
显然，眼前的龙女知道的事情要比朱厚熜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而高林和张法维也同样在听着这有可能是如今中原玄门的起源。
朱厚熜听得津津有味。
一方面是生产力的发展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
至少当上一代统治集团的武德消失殆尽之后。
因此周王室并不敢再重蹈殷商的覆辙，而且天下初定，他们也并不敢再刺激手下那些跟他一块血战打败了商人的蛮族酋长。
几千年前还能控制的三山却在几个百年王朝时不时偶尔打击下，历史遥远的海族却彻底遗失了三山的踪迹。
“但归顺秦庭的方士们大多等不到汉皇攻破函谷关，项羽火烧阿房的那一天，绝大多数的投降的方士不是死在了为始皇帝出海寻找仙药的途中，就是在焚书坑儒的时候因为勾结儒家密谋反对始皇帝的统治而遭到残酷的清洗——方士们四散逃亡，那也是第一批流亡海外的先秦方士……”
“方士的来源很复杂，有阴阳家，道家，甚至还有齐鲁之地的儒生……”
他已经准备回去之后便把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记下来，然后供龙虎山的后代弟子们查阅。
周王室当年为了商王抓祭品，被逼得天天给各种蛮族干架，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家决定和蛮族联合一块把残暴的商王推翻——
但显然，周文王并不是当时唯一掌握了强大力量和渊博知识的祭祀。
要不然推翻殷商的重任也不会落在周武王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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