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作何反应。
只是前几次,圣上都是让刘公公出来迎接并端进去,这次让她直接呈汤……碧纱一路不敢打量,踏着训练有素的无声脚步走到殿中央,做了个标准行礼姿势:“奴婢见过圣上。”
“起来吧。”
声线清冷,不含一丝沙哑或杂质,是端端正正、清晰气足的少年音,乃至从声音能够听出来,或许还很英俊。
刘公公过来接汤。
圣上任何近身之事,都是要由贴身公公服侍的,就趁这错身功夫,碧纱悄悄抬起眼,望见那坐在鎏金案桌后的年轻帝王。
迅疾又垂下。
宫人们传得不错,圣上的确丰神俊秀,龙章凤彩。
银耳燕窝汤在外已试过毒,刘公公摸了摸,也凉到七分,这才毕恭毕敬呈上去。
“此银耳燕窝汤,向来解乏养神,贵妃娘娘天不亮便起床,亲自熬制一个半时辰,怕路上冷了不好喝,特地让奴婢用瓮保暖,又在殿外等上片刻,放到八分凉,这才呈给圣上。”碧纱说道。
贵妃娘娘不能来给圣上送汤,日日伏低做小,只会让皇家看轻。
因此要让宫女来送,但心意还是要表露。
贺霖接过汤:“贵妃有心了。”
“圣上日理万机,贵妃娘娘只盼能为圣上分忧。”
贺霖垂着眼将银耳燕窝汤搅拌片刻,忽地又放下,对着站在殿内一侧的小宫人说道:“对了,容婕妤送的花,呈给朕看看。”
碧纱这才望见,还有个宫人在侧,捧着束黄黄白白,中间夹杂青紫花骨朵的花,花小而枝短,密密实实堆了一大捧,灿烂又粗糙。
这不是宫内墙边盛开的杂花吗?谁敢摘这种杂花献给圣上?容婕妤?碧纱心内讶异。
贺霖仔细端详。
自幼在宫内长大,却从未注意到除了牡丹、芍药、海棠之外,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小花。
也不知宋容从哪发现的,还敢大胆摘来送给他。
只不过这花,倒真是可爱得紧。
贺霖一看这花,便又想到宋容圆圆鼓鼓的脸,便觉得连沉闷的宫内气息都鲜活起来。
“此花,甚得朕心。有赏。”
碧纱:“?”
贵妃娘娘给您送了一个多月的汤,没赏,怎么送了捧杂花还有赏了?
她又认真扫了眼那捧花,并未看出任何珍惜之处。
贺霖很快下决断:“赐新制衣饰两套。”
刘公公一听便明白,应是陛下之前说的梅花衣。
“奴才遵旨。”
“将它放在瓶中,养几天。”贺霖又道,这些话于深秋开得如此茂盛,也是坚韧,“就用朕往里投壶之瓶。”
“是。”刘公公回答,弯腰行几步去接过那捧花,并让小公公出去端清水进来。
圣上向来喜爱批改奏折中途玩投壶解闷,这束野花,能放在玉瓶中,便是圣上极为喜欢的信号。
怪不得刘公公立刻亲自去拿,还能有谁比身侧的刘公公更能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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